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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呼兰河传简介80字:
《呼兰河传》是著名作家萧红创作的一部长篇小说,1940年写于香港,1941年由桂林河山出版社出版。
小说共分7章,前有序后有尾声,著名文学巨匠茅盾作序。创作此小说时,正是抗日战争最艰苦的阶段,这使远在香港的萧红更加怀念自己的故乡和童年,于是,她以自己的家乡与童年生活为原型,创作了这部小说。它在艺术形式上是一部比较独特的:它虽然写了人物,但没有主角;虽也叙述故事,却没有主轴;全书七章虽可各自独立却又俨然是一整体。作家以她娴熟的回忆技巧、抒情诗的散文风格、浑重而又轻盈的文笔, 造就了她 “回忆式”的巅峰之作。茅盾曾这样评价它的艺术成就:“它是一篇叙事诗,一片多彩的风土画,一串凄婉的歌谣。
《呼兰河传》读书笔记(一)
每当我回东北老家探亲时,总要坐火车回去的。每次都要路过一个叫做呼兰的小站。以往总是一不留神便漏了过去,或是根本不加以重视。直到将《呼兰河传》读了几遍后,才发现这小城中也曾上演一番爱恨情仇……
作者萧红,奇女也,写就一篇奇文。全文的语言朴实无华,却有一种独到的魅力,感人肺腑,叫人欲罢不能。全文生动地描述了呼兰河城中的“盛会”,如跳大神,放河灯等。后半部分则笔锋一转,通过写小团圆媳妇、有二伯、冯歪嘴子等人的遭遇,辛辣地揭示了旧社会黑暗的本质与人民水深火热的痛苦生活。
文章旨在揭示旧社会的黑暗与惨无人道,因此下笔自然毫不留情。就拿小团圆媳妇来说吧,麻木不仁的人们只因她身量高、性格大方就说三道四和横加批评,只有慈祥的祖父和尚不懂事的“我”赞扬她。而她的婆婆,不但三天两头就把她痛打一顿,而且厚颜无耻地宣称自己对得起良心;而人们对她的暴行无动于衷,却对当众给小团圆媳妇洗澡和跳大神等无聊的迷信之举“垂青”有加。这不是对生活的麻木吗?这难道能被称为“仁”吗?我每每读到这一段时,先会被萧红那毫不加以掩饰的叛逆感所折服,后又会为大众的愚昧和无聊所哀叹许久。但随后,又会被那凄凉而唯美的诗一般的语句所深深打动……
正如茅盾先生所说,《呼兰河传》有一种带些病态的美。事实也正如他所说般正确。似乎是为了冲淡那越来越重的哀愁,萧红也加入了些许幽默和幸福的结局,越发越把《呼兰河传》变得像一杯陈年佳酿,越往后越来有滋味,既有积淀的苦涩,也要有一杯美酒的醇香与甘甜。
《呼兰河传》读书笔记(二)
说实话,萧红曾经是一位被我忽视的作家。
《呼兰河传》也曾经是被我忽略的伟大作品。
为什么会这样呢?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鲁郭茅,巴老曹”的排名让我受到了一种虚伪的教育。再者中国现代文学在语言上很夹生的表达方式,让人产生一种阅读障碍,所以,我当初在阅读的时候,对现代的很多作家都“敬而远之”了。
看完《呼兰河传》,我才发现我先前多么的幼稚。看完《呼兰河传》我才知道小说存在一种叫做“小说场”的东西。
“小说场”是我临时借用的一个词。所谓场,类似于磁场,气场。小说的场如同包裹在小说之内外的独特气质。不是每一个作家的作品都会有这种场的存在。恰恰《呼兰河传》有,萧红有,这也是萧红在现在文学之林中显得独特的地方。
小说的场最基本的体现形式是在语言上。《呼兰河传》的语言节奏缓慢,不温不火,津津有味。很少出现那种冗长的句子,这让人阅读的时候,感觉特别的舒服。同时,萧红的语言还有一点调皮,有一点幽默。
“关于豆腐这美妙的一盘菜的爱好,竟还有甚于此的,竟有相要倾家荡产的。传说上,有这样的一个家长,他下了决心,他说,‘不过了,买一块豆腐吃去!’这‘不过了’的三个字,用旧的语言来翻译,就是毁家纾难的意思;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我破产了!’”
这是一段描写晚饭时候,卖豆腐经过小县城的街道的时候,人们想到了餐桌上要是能有一块豆腐,小葱拌豆腐,那该多好啊!为此有的小孩子长大最大的志向就是开豆腐房,天天吃豆腐。更有甚者,实在忍不住了,馋虫出来了,就一狠心,买一块豆腐,买豆腐的时候还要说上一句:“不过了,买一块豆腐吃去!”
要知道,呼兰河小城生活的大多都是一些平日里买不起豆腐吃的平头老百姓啊!
这便是萧红语言上的独特气质。它在“能指”和“所指”的功能上,都发挥到了极致。
《呼兰河传》的“场”还在于小说要表达的思想上。实际上,萧红写作《呼兰河传》的时候一定是想家了。作者在“尾声”中有这样一段话:“以上我写的并没有什么优美的故事,只因他们充满我幼年的记忆,忘却不了,难以忘怀,就记在这里了”。这段话萧红写于1940年的香港。某种意义上说,萧红写作《呼兰河传》是对思乡情绪的一种寄托。
将近十年的漂泊生活,家的概念一直在萧红的潜意识中流动。促使她写作一部关于家乡的小说。如果不写出来,将难以释怀。
但记忆中的家又是什么样子的呢,荒寒的底色就像开篇中被冻裂的大地。在这片大地上不仅仅有短暂的童年,有长满植物蝴蝶乱飞的后花园;还存在着麻木不仁,搬神弄鬼,愚昧落后;还有那些面目朴实,为生活计,为生存计,心地善良生命力顽强的人们。
严格意义上讲,《呼兰河传》不大像小说,更像散文。尤其是前两个章节,没有一个主要人物,如同徐徐展开的一幅画,人物隐藏在吵吵闹闹的生活后面,但它不仅交待了呼兰河这个小城的格局,同时对底层人的关注的视角也在此奠定了叙事的基调。也正是在这部分就形成了一个强大的“小说场”,如同风暴中的漩涡,一下子扎下去,却看到了另外一番景象。
也正是这种“小说场”的存在,才让《呼兰河传》这部作品,在阅读的时候不觉得零散,从第三章开始,除第四章外,每一章节写一个重要人物,祖父,小团圆媳妇,有二伯和冯歪嘴子。第四章的描写便形成了现在“萧红故居”的格局,在萧红故居重新修建的时候,有关部门提到了,故居是完全按照《呼兰河传》中的描写修复。
萧红在作品中反复写道:“我家是荒凉的”、“我家的院子是很荒凉的”。为什么绿草萋萋的后花园,热热闹闹的邻居,祖父和小孙女的愉快地对唐诗等等诸多富有生命力的特征怎么会造就一个荒凉的家呢?
荒凉是人们内心的荒凉。
这也是《呼兰河传》的一种独特气质所在,作者用荒凉构建了她自己的“小说场”。
我要回家。
萧红没有亲口说出来,但这种想法一定在她内心之中涌动过。即使“家”是荒凉的。是缺少父爱、缺少温暖的。是愚昧和落后的。
无论它什么样子都要回家。这是一道横在心中的坎。
我想起了诗人张曙光的诗句,他在《岁月的遗照》中写道:
“我们已与父亲和解,或成了父亲
或坠入生活更深的陷阱。而那一切真的存在
我们向往着永远逝去的美好时光”
《呼兰河传》读书笔记(三)
因为遇着了《我家有个大花园》,遇着了《三月的原野》,便生出了想去读读萧红作品的愿望。《我家有个大花园》多美呀!作者用清新干净的笔触写尽了记忆中园子的模样。也深深地表达了自己对园子的热爱,对祖父的思念。《三月的原野》像个婴儿,嫩嫩的。这里,那里都透着绿,甚至就连牛粪也是嫩嫩的,新鲜的,冒着热气。河冰偶尔的莽撞了些,苦闷又奔放的流着,但不妨碍原野的柔和与生机。由此,我喜欢上了萧红,喜欢她笔下的世界。
在午后闲置的时光里,《呼兰河传》在我眼前徐徐展露出她的容颜。
我惊讶呀!呼兰河冬天的寒冷。小说一开笔就说“严冬封锁了大地的时候,大地则满地裂着口。”早就听说北方的冬天寒冷无比,但哪里晓得是这般模样:严冬到了,老人的胡子结了冰。豆腐盘子翻了,豆腐就被冻在地上,捡不起来,这是多么奇妙呀。缸会被冻裂,门会被雪封住,推不开。但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并不因为寒冷而减淡了他们的快乐呀。也许在冬天到来的时候,他们早做了防犯。也许他们就是一群简单而快乐的人。
又也许这些人本来不是这样,是因为作者深深的热爱而把这一群人塑造得这样开朗幽默。
呼兰河人在严寒面前,会撒娇的说:“好厉害的天啊!小刀子一样。”这娇嗔可比《红楼梦》里“风霜刀剑严相逼”温柔得多。面对大雪封地,馒头散了一地,此时此刻,如果是你,看到装着馒头的箱子翻了,馒头滚了一地,还有路人拣到了吃着走了。你的心情会是怎样的呢?也许会怨天尤人,雷庭大作吧。而卖馒头的向着那走不太远的吃他馒头的人说:“好冷的天,地皮冻裂了,吞了我的馒头。”行路的人听了这话都笑了,我也笑了。穷困艰难的日子里竟有这样的乐观与幽默。我真的很佩服这群呼兰河人。
当然,我还特别喜欢作者的祖父。那个笑口常开的老人就那样自然而然的从作者的笔下走进了我的记忆里。 当作者把谷子和狗尾草混为一谈的时候,“祖父大笑起来,笑得够了,把草摘下来问我。‘你每天吃的就是这个吗?’我说:‘是的。’我看着祖父还在笑,我就说:‘你不信,我到屋里拿来你看。’
“祖父的眼睛是笑盈盈的,祖父的笑,常常笑得和孩子似的。”我想不论生活是什么样子,会笑的人理应获得上苍的眷顾。祖父活了八十岁。古语云:“耋耄皆得以寿终,恩泽广及草木昆虫。” 八十岁的高龄难道不是福吗?
祖父不仅爱笑,也极富耐心。他会把我叫去,慢慢给我分析谷子是有芒针的,狗尾草则没有。祖父会容忍我把韭菜当作野草一起割掉。会任由我拿着水瓢把水向空中扬去,而不往菜上浇。会糊里糊涂地让我把玫瑰花插满他的帽子。那满头红通通的花朵,惹得祖母和父母亲大笑起来。而我也笑得最厉害,在炕上打着滚的笑。
此时祖父也才明白,并不是雨水多,花开得香,是因为我这个捣蛋鬼在作怪恶。
祖父真是能文能武,不仅会侍弄园子里的花草,还会讲诗。“小少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重重叠叠上阳台,几度呼童扫不开”,“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迎红”,“两个黄鹂鸣翠柳”,“春眠不觉晓”。原来,唐诗汉赋在时间的每个缝隙里都有它们的身影。而作者的调皮也是愈演愈烈,不仅一念起诗来,五间房都可以听见。还把“几度呼童扫不开”念成“西沥忽通扫不开”。
祖父还是个手艺高超的厨子,祖父会烧全猪,掉到井里的小猪,鸭子被祖父抱到家里,用黄泥裹起来,放在灶炕里烧,烧好了就把那小猪撕开,立刻就冒了油,香气扑鼻,馋了作者也馋了我。
在呼兰河还有一个令我敬佩的卑微的小人物,冯歪嘴子。他自食其力,又当爹又当妈养活了二个孩子。
呼兰河里那个性情古怪的有二伯让我想起了学校里以前的电工师傅。有二伯寄养在作者的家里,别人若不给他吃的,他就骂,给了他吃的,他又客气地推辞。他常和麻雀说话,和黄狗聊天。 在院子里乘凉,一大堆人讲闲话,只有有二伯一声不响的坐着。他若和人说话,使听的人半天不得要领。这和电工师傅是多么相像呀,就像亲弟兄。
在呼兰河我最讨厌的是团圆媳妇的婆婆。这个恶毒的老太婆,是她把年仅十二三岁的团圆媳妇给活活整死的。阿米徒佛,她是愚昧的,就为了要给团圆媳妇一个下马威,而一步一步走向杀人的境地。团圆很刚烈,不肯屈服在婆婆的淫威之下,婆婆打了她一个月,吊她,用皮鞭子抽她,团圆想跑,婆婆就用烙铁烙她的脚心,用锁链子锁她。凡是那恶毒的婆娘能想到的治人的办法,全用上了。不过,她最后也没得到好下场,开始是被云游真人骗走了五十吊钱。后来,团圆媳妇死了不久,她的大孙子媳妇就跟人跑了,她自己也死掉了。两个儿媳妇,一个为着那团圆媳妇瞎了一只眼睛。另外一个因为她的儿媳妇跟着人家跑了,令她羞辱不堪,疯了。
老胡家从此就不大被人记得。这就是因果报应呀。种什么样的因,结什么样的果。
火烧云的变幻多姿并没有养育灵秀纯朴的呼兰河人。这里的人们愚钝、麻木、安于现状。 作者也说,她写的并没有什么幽美的故事,只因他们充满了纪年的记忆,忘却不了,难以忘却。就记地这里了。而茅盾评价《呼兰河传》是“一篇叙事诗,一幅多彩的风土画,一串凄婉的歌谣。”
我还读到的是艰难,是荒凉,没有沈从文先生笔下湘西的温情和热烈。这一切也许都源自作者那颗受伤的心灵。在读的过程中,我总是忘不了她那句“半世尽遭白眼冷遇,……身先死,不甘,不甘。”那年,萧红32岁。时间在那一刻停止了呼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