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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贾(约前240年~前170年),西汉政治家﹑文学家、思想家。其先为楚人。刘邦起事时,以陆贾有口才、善辩论,常派他出使诸侯各国。高祖十一年(公元前196),奉命出使南越(今两广一带),招谕故秦南海尉赵佗臣属汉朝,立为南越王,对于安定国内局势,沟通南越与中原地区的经济文化交流起了良好的作用。陆贾出使归来﹐擢为太中大夫。高祖死后,吕后擅权。陆贾参预诛灭诸吕﹑迎立文帝刘恒,出力颇多。文帝即位后,陆贾再次出使南越,劝说自称南越武帝的赵佗废去帝号。重新恢复与中原的臣属关系。
陆贾名人名言:
夫长於变者,不可穷以诈。通於道者,不可惊以怪。审於辞者,不可惑以言。达於义者,不可动以利。
夫酒池可以运舟,糟丘可以远望,岂贫於财哉?
口诵圣人之言,身学贤者之行,久而不弊,劳而不废。
圣人不空出,贤者不虚生。
故事或见一利而丧万机,取一福而致百祸。
凡人则不然,目放於富贵之荣,耳乱於不死之道,故多弃其所长而求其所短,不得其所无而失其所有。
夫善道存乎心,无远而不至也;恶行著乎己,无近而不去也。
圣人承天之明,正日月之行,录星辰之度,因天地之利,等高下之宜,设山川之便,平四海,分九州,同好恶,一风俗。
故世衰道失,非天之所为也,乃君国者有以取之也。
夫持天地之政,操四海之纲,屈申不可以失法,动作不可以离度,谬误出口,则乱及万里之外,何况刑无罪於狱,而诛无辜於市乎?
君明於德,可以及於远;臣笃於义,可以至於大。
夫释农桑之事,入山海,采珠玑,捕豹翠,散布泉,以极耳目之好,快淫侈之心,岂不谬哉?
夫怀璧玉,要环佩,服名宝,藏珍怪,玉斗酌酒,金罍刻镂,所以夸小人之目者也;高台百仞,金城文画,所以疲百姓之力者也。
故察於利而惛於道者,众之所谋也;果於力而寡於义者,兵之所图也。
然功不能自存,而威不能自守,非贫弱也,乃道德不存乎身,仁义不加於下也。
圣人乘天威,合天气,承天功,象天容,而不与为功,岂不难哉?
夫人之好色,非脂粉所能饰;大怒之威,非气力所能行也。
故尊于位而无德者绌,富于财而无义者刑,贱而好德者尊,贫而有义者荣。
治以道德为上,行以仁义为本。
目以精明,耳以主听,口以别味,鼻以闻芳,手以之持,足以之行,各受一性,不得两兼,两兼则心惑,二路者行穷,正心一坚,久而不忘,在上不逸,为下不伤,执一统物,虽寡必众,心佚情散,虽高必崩,气泄生疾,寿命不长,颠倒无端,失道不行。
故物之所可,非道之所宜;道之所宜,非物之所可。
养气治性,思通精神,延寿命者,则志不流於外。养气治性,思通精神,延寿命者,则志不流于外。
纲维天下,劳神八极者,则忧不存於家。
故治外者必调内,平远者必正近。
怀异虑者不可以立计,持两端者不可以定威。
夫形重者则心烦,事众者则身劳;心烦者则刑罚纵横而无所立,身劳者则百端回邪而无所就。
设刑者不厌轻,为德者不厌重,行罚者不患薄,布赏者不患厚,所以亲近而致远也。
天地之性,万物之类,怀德者众归之,恃刑者民畏之,归之则充其侧,畏之则去其域。
持百姓之命,苞山泽之饶,主士众之力,而功不存乎身,名不显于世者,乃统理之非也。
夫欲富国强威,辟地服远者,必得之于民;欲建功兴誉,垂名烈,流荣华者,必取之于身。
为之者情欲放溢,而人不能胜其志也。
凡人莫不知善之为善,恶之为恶;莫不知学问之有益于己,怠戏之无益于事也。
质美者以通为贵,才良者以显为能。
设道者易见晓,所以通凡人之心,而达不能之行。
目不能别黑白,耳不能别清浊,口不能言善恶,则所谓不能也。
君子不以其难为之也,故不知以为善也,绝气力,尚德也。
建大功于天下者必先修于闺门之内,垂大名于万世者必先行之于纤微之事。
夫言道因权而立,德因势而行,不在其位者,则无以齐其政,不操其柄者,则无以制其刚。
政道隔于三家,仁义闭于公门,故作公陵之歌,伤无权力于世,大化绝而不通,道德施而不用
忠良方直之人,则得容于世而施于政。
视之不察,以白为黑。
众口毁誉,浮石沈木。群邪相抑,以直为曲。
高山出云,丘阜生气,四渎东流,百川无西行者,小象大而少从多也。
民不罚而畏,不赏而劝,渐渍于道德,而被服于中和之所致也。
民畏其威而从其化,怀其德而归其境,美其治而不敢违其政。
道莫大于无为,行莫大于谨敬。
智者之所短,不如愚者之所长。文公种米,曾子驾羊。相士不熟,信邪失方。察察者有所不见,恢恢者何所不容。
怀刚者久而缺,持柔者久而长,躁疾者为厥速,迟重者为常存,尚勇者为悔近,温厚者行宽舒,怀急促者必有所亏,柔懦者制刚强。
居高者自处不可以不安,履危者任杖不可以不固。
夫进取者不可不顾难,谋事者不可不尽忠;故刑立则德散,佞用则忠亡。
求远者不可失于近,治影者不可忘其容,上明而下清,君圣而臣忠。
故性藏于人,则气达于天,纤微浩大,下学上达,事以类相从,声以音相应,道唱而德和,仁立而义兴,王者行之于朝廷,疋夫行之于田,治末者调其本,端其影者正其形,养其根者则枝叶茂,志气调者即道冲。
故怀道者须世,抱朴者待工,道为智者设,马为御者良,贤为圣者用,辩为智者通,书为晓者传,事为见者明。
有马而无王良之御,有剑而无砥砺之功,有女而无芳泽之饰,有士而不遭文王,道术蓄积而不舒。
良马非独骐骥,利剑非惟干将,美女非独西施,忠臣非独吕望。
世殊而地绝,法合而度同。
道近不必出于久远,取其致要而有成。
圣人不贵寡,而世人贱众,五谷养性,而弃之于地,珠玉无用,而宝之于身。
世俗以为自古而传之者为重,以今之作者为轻,淡于所见,甘于所闻,惑于外貌,失于中情。
德可以配日月,行可以合神灵,登高及远,达幽洞冥,听之无声,视之无形。
善言古者合之于今,能述远者考之于近。
万世不乱,仁义之所治也。
君子以义相褒,小人以利相欺,愚者以力相乱,贤者以义相治。
陈力就列,以义建功,师旅行阵,德仁为固,仗义而强,调气养性,仁者寿长,美才次德,义者行方。
学之者明,失之者昏,背之者亡。
仁者道之纪,义者圣之学。
夫谋事不并仁义者后必败,殖不固本而立高基者后必崩。
德盛者威广,力盛者骄众。齐桓公尚德以霸,秦二世尚刑而亡。
圣人王世,贤者建功,汤举伊尹,周任吕望,行合天地,德配阴阳。
故制事因短,而动益长,以圆制规,以矩立方。
是以君子握道而治,据德而行,席仁而坐,杖义而强,虚无寂寞,通动无量。
行之于亲近而疏远悦,修之于闺门之内而名誉驰于外。
故圣人怀仁仗义,分明纤微,忖度天地,危而不倾,佚而不乱者,仁义之所治也。
夫人者,宽博浩大,恢廓密微,附远宁近,怀来万邦。
圣人成之。所以能统物通变,治情性,显仁义也。
后世淫邪,增之以郑、卫之音,民弃本趋末,技巧横出,用意各殊,则加雕文刻镂,傅致胶漆丹青、玄黄琦玮之色,以穷耳目之好,极工匠之巧。
礼义不行,纲纪不立。
民知畏法,而无礼义;于是中圣乃设辟雍庠序之教,以正上下之仪,明父子之礼,君臣之义,使强不凌弱,众不暴寡,弃贪鄙之心,兴清洁之行。
川谷交错,风化未通,九州绝隔,未有舟车之用,以济深致远;于是奚仲乃桡曲为轮,因直为辕,驾马服牛,浮舟杖楫,以代人力。
当斯之时,四渎未通,洪水为害;禹乃决江疏河,通之四渎,致之于海,大小相引,高下相受,百川顺流,各归其所,然后人民得去高险,处平土。
民知室居食谷,而未知功力。于是后稷乃列封疆,画畔界,以分土地之所宜;辟土殖谷,以用养民;种桑麻,致丝枲,以蔽形体。
天下人民,野居穴处,未有室屋,则与禽兽同域。于是黄帝乃伐木构材,筑作宫室,上栋下宇,以避风雨。
民人食肉饮血,衣皮毛;至于神农,以为行虫走兽,难以养民,乃求可食之物,尝百草之实,察酸苦之味,教人食五谷。
先圣乃仰观天文,俯察地理,图画乾坤,以定人道,民始开悟,知有父子之亲,君臣之义,夫妇之别,长幼之序。于是百官立,王道乃生。
故知天者仰观天文,知地者俯察地理。
故地封五岳,画四渎,规洿泽,通水泉,树物养类,苞植万根,暴形养精,以立群生,不违天时,不夺物性,不藏其情,不匿其诈。
故在天者可见,在地者可量,在物者可纪,在人者可相。
天生万物,以地养之,圣人成之。
建大功于天下者,必先修于闺门之内。垂大名于万世者,必先行于纤微之事。
积德之家,必无灾殃。
君子笃于义而薄于利,敏于事而慎于言。
书不必起于仲尼之门,药不必出于扁鹊之方。
尧舜不易日月而兴,桀纣不易星辰而亡。
国不兴无事之功,家不藏无用之器。
人之短生,犹如石火,炯然以过。
察察者有所不见,恢恢者有所不容。
谗夫似贤,美言似信,听之者惑,观之者冥。
智者之所短,不如愚者之所长。
众口之毁誉,津石沉术;并亦所抑,以直为曲。
尊于位而无德者黜,富于财而无义者刑。贱而好德者尊,贫而有义者荣。